“孩子他爹，俺能說的就這麽多了。俺希望你能好好想！”何氏說完之後就裹緊了身上的衣裳迎著風回到屋子。

趙老四在原地佇立了許久，轉過身子看著燈火通明的自家屋子。頓時鼻尖有些酸澀。

他可還記得這件屋子就是趙香兒帶給他最好的禮物。

過去的一幕幕都在趙老四的腦子之中浮現。

他還記得最初他們到縣裏頭時，趙香兒說的話。

記得最初和肉販發生矛盾，他被人打到在地上時，趙香兒飛快沖過來，眼眸中的著急和怒氣還有眼眶那看不見點點淚水。

趙老四吹著冷風，外衣被風吹起老高老高了，眸子中帶著迷茫。

“香兒……。”趙老四嘴裏輕輕的喊了一遍，隨後在沒有說話，只是悶聲走進了屋子裏頭。將大門重重的給關了上去。

屬於春季的點點白雪從空中飄落，一屋子的人各懷心思不能入眠。

“娘，你衣袖裏頭東西掉下來了。”趙香兒正在洗漱，眼睛一瞥瞧見正在洗菜的何氏，撩起衣袖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東西飛了出來。

何氏先是一楞隨後說道“俺從來都不在衣袖放東西。些許是你看錯了吧！”

“俺沒有看錯啊！”趙香兒說完之後將手裏拿著瓢給放了下來，大步走到何氏的身後將那巴掌大的紙條給撿了起來。“娘這是什麽東西啊？”

“這不是俺的……。哎呀！這是那李氏臨走之前交給俺的！當時俺給忘記了！”何氏剛想要否認的，但是腦子一靈光就想到了昨日李氏似乎將什麽東西遞給了自己。

“什麽！嬸嬸給你的！”趙香兒心裏知道那李氏勢必是知道些什麽，而且能在最關鍵時候交給自家娘親，那一定是重要的東西。

趙香兒將紙片打開，發現這泛黃的紙張是一張欠條說的是在縣裏頭有一家子欠了趙大吉的銀子。初次之外就只要那個欠債人的地址和手印。

“香兒這上頭寫了些什麽？有沒有那人的消息？”何氏看著一臉凝重的趙香兒便開口問道。

她拿著紙張看了許久，沈思了片刻，靈光一閃，這趙大吉素來都是個鐵公雞，為了銀子能將妻子和兒子都拋棄，他的眼中唯一有的就是銀子。

而且這紙張上面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鐵公雞怎麽可能會不去要回來。

“娘，俺覺得他可能是在縣裏頭，起初香兒覺得縣裏頭最近風聲不是很好，而且逃兵眾多。那人絕對沒有那個膽子。”趙香兒看著紙張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許久後說道“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著實不出找趙香兒所設想的，趙大吉在考慮了許久之後真的到了縣裏頭欠自個錢財的人家裏頭去避風聲了。

他住在這裏幾日倒是過的像是個神仙一般瀟灑。欠債那人對待他倒是好的很。

“趙哥，等候俺們要不要翠香樓去。聽說是來了好幾個漂亮的姑娘。”欠債那人姓柳，名銘，是這一帶稍微有些名氣的人。

家裏算不上是家財萬貫，但是他同那知府的人倒是好的如同兄弟一般。

“好！走！”趙大吉最近幾日在柳銘家裏頭倒是躲了許久，他又不是那種生性淡泊的人“俺這幾日倒是呆到能發黴了。”

“是啊！走吧，趙哥。俺跟你說，那翠香樓的姑娘都是流亡的人，據說還一個人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那嬉皮嫩肉的，保證你喜歡！”

柳銘一邊說，一邊轉著那一雙如同隙縫一般的眼睛，裏頭一閃而過趙大吉沒有看過的犀利。

聽到是個美人的趙大吉哪裏會去詢問那麽多，他立即是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趙香兒沒有將消息告訴沈眠聽，最後去了秀才那裏看了趙辛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朝著縣城裏頭跑去了。

“伯母，香兒呢？怎麽沒有見到她人？”到了約定的時日，沈眠依舊沒有見到趙香兒的人影，當下心裏有些不安，立即是趕到趙香兒家裏頭來。

何氏正在曬衣裳看來人，說道“香兒她到縣城裏頭去了，她說她好像找到了那人的藏身之處了。”

“什麽！那為何她不同我說。這個丫頭就知道獨自行動。”沈眠低下頭嘀咕了幾句，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個語氣中帶著酸味，嘀咕完之後擡起頭對上了何氏意味深長的眸子，頓時是說道“伯母，趙香兒是朝著哪個地方去的，還有她要到哪裏去？”

“俺不知道，不過你可以看看這張紙條。”何氏想了半天想不出地名，無意間是瞥到了放在八仙桌上的紙條，隨後對著沈眠坐了個手勢朝著屋子疾步走去。“沈眠小子你等一下。這個你拿著，香兒看完裏頭的字之後就不見了。或許是和這上頭的東西有關系。俺不認識字你還是自個看吧！”

何氏擦了擦手，繼續去幹活了。等候她還要到張嬸的家裏頭去幫忙呢！

沈眠拿過紙條瞧著上頭的字也明白了其中含義，一句話都不說的拿著紙條就朝著縣城的方向消失了。

“趙香兒你越來越過分了，說好這是一起的事情！”沈眠一邊跑一邊說道。完全沒有考慮到他們之間關系還沒有那般的要好。心裏頭似乎有什麽東西悄悄地在萌芽。

趙香兒拿著紙張在街上尋了人就問，還是沒有一頭頭目。

“請問這位大哥，你知道柳巷嗎？”趙香兒扯著人的衣袖就問，不過還是一如前面幾人一樣都搖了搖頭。

這樣就算了還有一些人看到趙香兒直接繞道一副不想要理會她的樣子。

趙香兒見狀也沒有用熱臉去貼人家的連屁股，既然對方不想要說她就沒有必要在人家身上浪費時間。

沈眠到的時候就看到那趙香兒失魂落魄的站在街上，看來是沒有問到。他剛想要上前嘲笑人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眸子裏頭帶著堅定。

那般的眸子著實是沒有在一個姑娘家身上看到。

二月的風似乎帶著一股子的春意，那個最不像姑娘的姑娘似乎就這樣在她的心中紮根了。在他都沒有同意的情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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